聚焦书目计量单位的演变

   圕人堂周讯(总第308期20200403),第19页,张芸 整理 王启云 助理   
天天:直到清末书目才最终由卷变成了册,而唐中后期雕版印刷术使书目的卷变成册成为可能,那么问题来了,唐初玄奘法师从印度取回的经书是册的还是卷的?西游记播的是册,是他们不专业还是印度在唐初真已成册装订了?经折装就是首末方页,中间折起吧。梵夹装是什么?中国为什么那么爱卷装呢?
小辉:佛经是有专门的装帧术语的,叫做‘经折装’,更接近于‘册’的形态。竹简时代,一根一根竹简编连起来,最方便的存放方式就是卷成一卷。后来就算出现了纸张,也仍然是按照卷轴的形式存放的。惯性的力量很强大。从上往下写,更主要是因为竹简又窄又长,最自然的书写方式就是‘自上而下’。一直到印刷术出现,一页一页纸印刷出来,装帧成册页形式就是最方便的了。
我徂东山:古代印度梵夹装。唐代以前用卷轴装、经折装、旋风装,宋代以后就有蝴蝶装、包背装、线装,经折、胡蝶、包背、线装都属于册页装的形式,不是卷装。卷装这个概念也没听说过。还有推篷装,都是册页的形式。
天天:因为卷,所以古书从上往下写,即使成册也统治一段时间。什么时间册页装才真正超过卷轴装占统治地位呢?
易凌:个人理解,在竹简时代,‘卷’既是每种书内部知识结构的计量单位,也是每种书外在呈现形式的计量单位。到了纸本时代,‘卷’主要是每种书内部知识结构的计量单位,类比现在的‘章’。‘册’则主要成为每种书外在呈现形式的计量单位,类似的单位还有‘部’。
天天:书上不是这么写的啊。到清代还是多少卷不是册。这个卷是计量单位还是外在呈现形式?
中原劲草:这里所说的书的卷,主要还是有区别版本的意味在里面,古代书很多是同名不同书,同书不同名,而一般加以卷数就容易判别是否为同一书。
小辉:宋代以后,基本上就是计量单位了。看上面易凌老师的理解,挺准确的,相当于现在的‘章’。
易凌:在古代书目编纂中,一般计卷。某书x卷,是指某书内容分x卷,与实际装订的册数没有直接对等的关系。古代计册的书目好像不多,我的印象里仅有明代杨士奇的文渊阁书目。
我徂东山:同一本书,经过手抄、再版、重装,都是导致册数变化,但是卷数不变,所以以卷著录是合理的。
易凌:图中说的四库全书收录书籍3457种,卷,册,从这一句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出纸本印刷时代卷、册的区别了。同意我徂东山老师的意见。
小辉:我倒是不太明白,为什么英文的volume要翻译成‘卷’呢?应该指的是一段时间的期刊装订成一册吧?当然我是指在文献这个领域。其他领域的计量单位就不管了。
易凌:英文不太清楚,可能要考究一下最初的翻译情形才能得出相对准确的答案。
天天:@小辉这个我知道,和中文没关系。一词多义。计量单位,声音时表音量,磁带时表卷,数据库表列。
小辉:中文的‘卷’‘册’,没有严格的上下位关系。即有一册多卷,也有一卷多册。volume这个,应该明显是指把若干册期刊合订起来,有明显的上下位关系。所以不能够严格对应起来。
麦子:@小辉可以参照期刊的说法。英文里比较多的是:volume1,issue2中文是:第一卷,第2期没听说过,有第一册,第2期的说法。
小辉:@麦子是,因为‘第2期’本身就是一册了,所以不会用‘第一册’这种说法。我是指用‘第一卷’也是不妥的。‘卷’的概念并不大于‘册’。套用古代的说法,用‘第一函’,可能更准确些。
麦子:古代指编在一起用于书写的竹简;现指装订好的书或本子。我觉得比册更小的单位是一根竹简或一页。
小辉:那比‘册’更大一级的单位呢?‘一套’?
如是我往:集、编、汇吧。
小辉:第一编,第二册。这样听上去确实更合理一些。
易凌:以上的隋书,是1种书,2个版本,内容都是85卷,点校本是6册,简体字本是2册。
麦子:@小辉我没研究过这个,但觉得函的确能表达这个意思,但在上世纪初,可能是借用了日语的表达,所以用了卷来表达函。英文里的volume是physicalitem,没有套的意思。套是set。
小辉:@麦子谢谢!可能后来约定俗成就这么讲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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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2]小辉,易凌,天天,等.聚焦书目计量单位的演变[DB/OL].圕人堂周讯,2020(308):19.

[3]小辉,易凌,天天,等.聚焦书目计量单位的演变[DB/OL].(2020-04-03)[2025-04-16].http://tuan.pub/server/detail.php?id=6706.